大起大落大挣扎之后,现在慢慢的恢复了平和。
生离死别,这是谁都不愿意经历却谁也无法逃脱的人生必经过程。4岁的时候,经历了家庭的破裂,从此与生母分离。24岁时,见证了父亲在病痛中离去,所有人无力回天的死别。如果说这两个时间仅是起点,那里程碑式的开始之后,则是长夜漫漫的痛苦挣扎,以及对这个世界无边的绝望。
如果说母亲的离开,看到的只是上一辈强加的恩怨是非,那麼在父亲的亡故,经历的则是人性的狭隘与贪浊。
2013年,也就是父亲离世的那一年,我带著所有的怨恨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故土,誓死永不回去。
我选择了上海,至於為什麼要來上海,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命中注定吧!这里有等我的人和我所需经历的事儿。
刚來的时候恰逢年底,工作也不是很好找,再加上当时自身状态极為不佳,即使在上海有认识的人,我也没想著去联系,说白了,就是不想以这麼落魄的姿态去见熟悉的人。
但谁知后來发生的一些事情,竟然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没有喜欢的工作,我就去找一些感兴趣的兼职,一是為了赚钱谋生计,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弥补自己学生时代想经历而未经历的小遗憾。我开始在咖啡厅兼职,咖啡师的工作并不繁杂,每天倒也蛮开心,只是休息不好,失眠极其严重,一晚仅能睡两三个小时,即使是这样的日子,我也觉得前未有过的舒心与自在。
日子就这麼一天天过去,简单而美好。这样生活了一个多月之后,我开始莫名其妙做一些梦。如果说是日有所思而夜有所梦,但我做的这些梦,跟我白天的所思所感所经历毫无关系。起初的几天我并未注意,但这些梦越來越频繁,场景也越來越真实,父亲的身影总在梦中出现,没有语言只是不停对我微笑,而梦醒之后,发现自己早已泪湿衣衫。
作為一个接受过现代中外教育,并始终相信科学反对迷信的人來说,梦只不过是潜意识在大脑皮层的投射,没有什麼意义,我也不想神神叨叨给它赋予什麼含义。
之后的日子里,我依然做梦,梦醒过后非常疲倦。
直到有一天,我在梦里清晰的见到故人,而后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头顶灌下,直至手指间,胸中憋闷,然后惊醒。这是我未曾有过的真实感觉,绝不仅仅是虚无飘渺的梦境,同时我开始感到轻微的恐惧。
因為这个梦和这股气流的压抑,我当天一直处於昏沉状态。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在一起工作的姐姐,她劝解说:「很多事情,宁可信其有,反对迷信又不代表反对神明,举头三尺有神明,老祖宗的教诲还是要听的。」
於是,我联系了当时上海本地一位信佛的好友,准备去寺庙拜拜。朋友是一位只比我大两岁的年轻教师,选择找她完全是出於我对她的信任。正是这个缘起,我走进了正法的大门。
说起刚接触修学南无羌佛的佛法时,我跟现在网上对佛陀并不了解的网友一样,充满了怀疑和恐慌,当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误入了什麼不该入的地方,包括现在网上流传的言论和媒体的报导,我全部都有看过,批判的和赞扬的褒贬不一,像我这种好奇心强又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看到这些,索性把拜佛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决定要好好了解一下自己所接触的到底是个什麼样信仰和什麼样的信徒。
因為负面的报导先入為主,就算一再告诫自己求证过后才可以下结论,可没想到潜意识里多多少少还是带著有色眼镜。我跟著朋友听法音,自己没听懂,第一反应却在心头臆断:「果然是骗人的!」
抵触情绪一來,干脆找各种藉口不听了,跑到佛堂里看书。
挑來挑去,选的是阿王诺布帕母的《入法门论》,虽然里面基本是对佛学名相和概念的解释,但我非常感兴趣,因為这是入门基础,基础不扎实,后面的就更无法探索了。说实在话,看过之后,我非常震撼,书中对各种名词及现象的解释极為详尽,义理圆融,更重要的是,在读论学习的过程中,解开了我内心深处的陈年死结。
我一直自诩相信凡事有果必有因,但对於自己的所有境遇和不如意,全部归结於家庭,我觉得我的苦难是由上一辈的恩怨造成的,是他们的自私与狭隘,导致了后來的种种恶果。因為不懂什麼是业力,所以就不觉得我现在所经历的正是自己曾经种下的业因导致的结果。人习惯於怪罪他人,当明白一切皆由己造的时候,心中的怨恨一下就消散了好多。
為了更近一步了解和学习,我后來跟师姐去了香港和美国。在美国时,我担任第三世多杰羌佛文化艺术馆的义工,正是由於这个机会,我有幸近距离接触到两位上师和师母。上师和师母平时对弟子及众生都非常慈悲宽和,做起事來严谨细致,虽然只是远远的在一旁做事,但心中却又说不出的平和喜乐,而且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改掉了一些世俗自以為是的坏毛病。
从小受到的是现代化教育,一直觉得人类科学进步到足以了解这个世界。但通过近两年的探索、学习与经历之后,让我对这世界有了一个崭新的认知。我们从不否认当代科学与文明,但在我们被普及的世界观之外,是否还有我们不曾接触、了解的领域呢?答案是肯定的!
想起刚刚看过的《大鱼・海棠》,湫问椿:「你相信有天神的存在吗?」
椿说:「不相信,因為没人见过。」
湫又说:「人类也没见过我们,但我们不也存在吗?」
这句话让我想到曾经在网上看到的很多评论,对正法及南无羌佛的评论。因為没见过,所以否定存在。因為看到别人说不好,所以也跟著人云亦云。从古至今有多少的报导最后都被证明是给与错误性的舆论导向,远的不说,不久前被扒出的曾辉煌一时的某家军兴奋剂事件就是血淋淋的打脸实例。扪心自问,我们所见范围之内的真相,真的就是真相吗?
现在的社交网路,充斥著太多的理论和外來经验,於是我们忘记了亲身的探索和感知。我们不但要用眼睛看这个世界,还要用心去体会。我们不但要从别人的经验中判断是非,更要用自己的体验去审酌。
想去了解,一定要从信仰本身去了解信仰,千万不要从外部评论人的眼中去判断认定,当然也不要偏听、偏信一般信众的言论。不是说信众不好,而是信众乃普通人,不但有习气、更有欠妥当的表达及传播方式,所以不同信众说出的同一件事情也会有偏差。
简而言之,想了解天有多大,不要去问青蛙,你该做的,是飞上去自己体会。
纸上得來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对於不想做的事情,别人威逼利诱也好,苦口相劝也罢,我都不会去做。而对於我想做的事情,就算别人都反对,我也会赴汤蹈火,义无反顾。
最后,借用《双城记》里的经典开场白,献给所有——有知识、有文化且爱思考的你们:
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it was the worst of times, it was the age of wisdom, it was the age of foolishness, it was the epoch of belief, it was the epoch of incredulity, it was the season of Light, it was the season of Darkness, it was the spring of hope, it was the winter of despair, we had everything before us, we had nothing before us, 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o Heaven, 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he other way--in short, the period was so far like the present period, that some of its noisiest authorities insisted on its being received, for good or for evil, in the superlative degree of comparison only.
(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
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
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
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
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绝望的冬天;
我们什麼都有,我们什麼都没有;
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
简而言之,那时跟现在非常相像,某些最喧嚣的权威坚持要用形容词的最高级來形容它。说它好,是最高级的;说它不好,也是最高级的。)
白泽
2016/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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